却说仇云飞得了‘宣召’,随着内侍一路到了花厅门外。
“大人稍候,容奴婢进去禀报一声。”
那内侍交代了了一声,弓着身子将那湘帘拨开条缝隙,闪身挤了进去,不多时,又自里面把门帘挑开,向仇云飞做个请的收拾。
仇云飞忙提起那包裹,迈着小碎步进了花厅,行大礼参拜道:“仇云飞叩请殿下万安。”
“免礼、平身。”
太子隔着丈许远虚扶了一把,仇云飞正待起身,却忽然嗅到一股尿骚味儿,不觉皱起了鼻子,狐疑的左右张望起来。
“乱瞧什么呢。”
孙绍宗见仇云飞一个劲儿的耸鼻子,生怕他不小心触怒了太子,忙喝问道:“你不是说有十万火急的事儿,要向本官禀报么?”
一听孙绍宗提起了正事儿,仇云飞忙把包裹在地上铺开了,又从袖囊里取出那块通灵宝玉,然后将现这东西的经过娓娓道来。
“根据卑职在现场勘验的结果,这香炉内部的灰烬,原本应该是写了字的宣纸,只可惜被大火毁……”
“仇卿家。”
不等仇云飞把话说完,太子在一旁便忍不住好奇道:“这灰烬烧的如此彻底,你又怎知上面曾经写过字?”
“回禀殿下。”
仇云飞指着那香炉里灰尘解释道:“刚现时,下层还有一些块状的纸灰,虽然也都烧焦了,但依稀还是能辨认出色差——也就是颜色不一样的地方,所以卑职才断定上面曾写有字迹。”
说着,他又将两手一摊,无奈道:“可惜那些纸灰,最大也不过跟指甲盖似得,彼此又各不相连,因而实在无法辨别出上面写的什么。”
他这里懊恼着,太子却是连声称赞,直夸是强将底下无弱兵。
“殿下谬赞了。”
孙绍宗随口替仇云飞谦虚着,目光却落在了那块玉上——甭管纸灰上曾经写过些什么,如今都已经不可考证了,因而仇云飞现的重大线索,必然与这块玉有关。
这时仇云飞卖足了关子,也终于话锋一转,托举着那块通灵宝玉道:“幸好卑职还在这香炉夹层里,现了一块刻有二十四个文字的通灵宝玉,而更巧的是,这块玉……”
“拿来我看。”
孙绍宗忽然打断了他的话,不由分说上前要过了那块汉白玉,一本正经的品评道:“质地细腻温润、通体透澈无暇,虽称不上稀世奇珍,却也是常人难得之物——然而上面刻得几个字歪歪斜斜,却似乎是外行人的手笔。”
太子在后面听了,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可仇云飞一听这话,却顿时瞪大了眼睛,他和贾宝玉不过是泛泛之交,都能想到这上面刻的文字,同贾宝玉身边那块一般无二,与荣国府有姻亲关系的孙绍宗,却怎得反而不识此物?
“大人,您……”
他正待问,就见孙绍宗递来一个凌厉的眼神,虽然无声无息,却满满的都是‘闭嘴’二字。
就听孙绍宗又摩挲着那玉,品鉴道:“不过这玉的周遭,有重新打磨过的痕迹,想来是曾经镶嵌在什么器物上,后来又被取了下来——不过无论是镶嵌,还是重新打磨,都不是外行人能做到的。”
“既然曾托付给珠宝行,这字却偏刻的如此生疏别扭,显然是刻字之人不想假手于人——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典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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