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千门齐射的恐怖时可想而知的,五十余膄军舰来回跑了两趟,仅仅四次射击,圣地亚哥城就已满目苍夷,厚实的城墙虽没被击跨,但也留下不少坑坑洼洼的弹坑。
明军实铅弹攻击中包含大量开花弹,杀伤了无处可藏的人员;鲜血顺着台阶慢慢往下流,渐渐汇成一条小溪;受伤的人推开倒在自己身体上的尸体,抱着自己的伤口不停的嚎叫着,城头已没人可以来帮助自己,一切看他能否挺过艰难的几小时;幸免遇难的人脸色参白、两眼发直,踩着血水,踉踉跄跄的在城头茫然走着,不知哪里才是希望的所在。
刚才还神气十足的马尼拉大主教巴塔斯和城防司令的副官,面色惨白的坐在明军交通艇上;他们看不见,却听出炮声的不同,那密集的炮声带给马尼拉城的绝对不是希望,而是无尽的恐惧。
明军实在太过于霸道,根本不和人“摆事实、讲道理”,或者是“君子动口不动手”;一言不合直接使用“大炮外交”,简直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。
弱国的外交从来就是笑话,面对如此蛮不讲理的敌人,能留下命就不错了,还能有什么奢望,活着才是最难做到的。
“停船!停船!不要再打了,不要再打了了,我们投降,投降!”
不想死的大主教巴塔斯终于理解了“西班牙人号”船长的心理,不顾危险的站起身大声喊叫着,连带着副官也哇哇的叫着,声音在嘈杂的海面显得那么的孤单、渺小、无助。
押送的士兵见这些“鬼佬”不守规矩,骂咧咧举起枪托就要砸人。
通译拦下暴怒的士兵,冷笑道:“总督大人说了,这次可要想清楚说什么,咱们可没有第三次机会给你们!”
连小兵都这样,实在是嚣张!太嚣张了。
可是马尼拉不用机会了,只要能活下来,什么条件都答应。
大主教巴塔斯寻着声音,挤开碍事的副官,爬了两步抓住通译的脚,哀求道:“知道!知道!小的知道该怎么说,请带小的去见尊敬的总督大人。”
通译厌恶的看着抓住自己的脚不停亲吻的大主教,冷笑道:“松开你的脏手,怎么只你一个?你们不是两人么?”
有求与人的巴塔斯放弃献殷勤,急道:“小的去就可以,让他回城告诉守军不要再反抗,免得马尼拉遭受更大的灾难。”
这位洋和尚还真不简单,机灵、狡猾。
联合舰队旗舰“威远号”会议室,潘云龙面对去而复返的马尼拉大主教巴塔斯,讥笑道:“亲爱的主教阁下,大明人民一贯爱好和平,带着友好交往的目的而来;可看看你们,军舰竟然在国际水域阻扰大明舰队正常航行?这是什么道理?我们只不过想和平、友好访问马尼拉城,不曾想土著竟然暴动,想屠杀旅居于此的大明侨民!情况紧急,不得已才开炮护侨,请贵方理解和包含。”
你们?没有这样欺负人的!
老子虽然怕死,但明国人实在太无耻,这口气怎么也难咽下,西班牙帝国不能成为欧罗巴的“笑话”。
面对明将的羞辱,大主教巴塔斯将刚才求饶的话忘得一干二
净,强忍着冲动,旁敲侧击回应道:“尊敬的总督阁下,你们中原有句古话,得道多助,失道寡助;大明武力强盛,恣意欺压弱小,就不怕群起攻之。”
有趣!这不是说西班牙人自己么?
对了,这家伙还不知道自己被他们的欧罗巴兄弟卖了,还幻想联合其它鬼佬一起攻打大明,做白日梦吧!
再说联合起来有如何?现在的大明可不是以前的大明。
已临近黄昏,如果能在一天内拿下马尼拉城,就不用在海上过夜了;潘云龙给总军法官徐汧使了个眼神,自己坐下来喝着茶,慢慢思考着如何搞定这位洋和尚。
徐汧会意,接过话头慢慢说道:“主教大人怕还不知道,大明已向贵国驻广州代表下过战书,难道他们没回马尼拉?”
文绉绉的话带来的并不是温暖的问候,而是赤裸裸的战争宣言;这话撕开了最后一道遮羞布,将一切尔虞我诈公之于众。
什么?大明已正式向西班牙帝国宣战!难怪他们这样,可这是为什么?
哪那么多为什么!不就是玩玩你们西洋人常玩的把戏么?怎么?玩到自己头上不爽啦!
看着大主教疑惑的眼神,徐汧有点得意,冷笑道:“看来贵国的商人不行啊!还是正常的使者可靠!贵国的商人违规贩卖武器,意图煽动大明乱民暴乱,证据确凿,各国在广州代表可以作证;为此大明皇帝正式下诏断绝与西班牙一切联系,正式宣战。”
接连而来的消息,如同敲鼓的棒槌不停敲打着巴塔斯脆弱的心里,打都打了,临到头才告诉人为何打你。
自己落入了明国人的圈套!宣战的消息为何没传回来,肯定是明国人有意的隐瞒了,那几家竞争者有意无意的忽视了。
上帝的仆人愤怒了,咆哮道:“你们!你们不能这样,这不符合道义,天主不会饶恕你们的!”
大明人信仰祖先,你们的天主可管不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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