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一言九鼎要将此事就这么定了,做为内阁首辅,李标急了,刚想劝阻,看着皇帝神情异常冷静,知道这不是皇帝心血来潮的想法。
有着“丰富”斗争经验的李标灵光一闪,知道现在不是贸然反对的时候,斟酌奏对道:“陛下!此事是不是太急?要不等拟定好条文,等廷推后再定?”
众口难调,廷推能推出什么好东西?好心是好心,可好心未必办得成事!文官不都希望朕放权么?临到头怎么退缩了,看来还是在意自己手中的权力。
朱由检摇摇头,断然说道:“好了,就这么定了,哪位爱卿如果还有意见,可以写奏本陈述!现在接着谈广东的事。”
想反对也不敢当场“捋虎须”自讨没趣,看来只得另辟蹊径去找办法;皇帝对粤省之事咬住不放,两省的东厂暗探直接被判死刑,罪责就是隐瞒不报!看来两广总督杨肇基也难逃制裁,连带将第四军军长曹变蛟也拉下水。
为何皇帝这么大火气,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知情么?
其实也不尽然,大明可不止锦衣卫与东厂两个特务机构收集情报,皇家商会、军方及驻守太监都会收集、传递情报,只是信息零星、散乱不全,未引起相关人员重视。
那广东的事到底事如何发生的呢?事情还得从头说起!
广东行省会广州城是明星城市,历史悠久商贸发达,几乎一直是中原王朝对外交流的重要窗口。
本文不说它的悠久历史,只说它在目前大明的地位。
明朝的广州城背靠越秀山,南临珠江而建,内有“六脉”做为供排水及防卫系统,外有珠江这个天然屏障,要攻取没有强大的水师还不好说。
珠江做为大明核心地带第三大河流,原特指广州段以南河道,到后世才逐渐成为北江、西江的总称。
其出海口正对南中国海,特殊的地理位置,每天从南中国海过来的商船与下南洋的商船在珠江上络绎不绝,使得广州迅速成为大明对外的重要交流地;也使得广州逐渐超越福州,有追赶松江府上海的趋势。
珠江北岸的沙面岛,成为西洋人事实的租借地;倒不是说他们有制权,是官府便于管理,将这个到做为西洋人聚集地,西洋人的商社、住房及库房都只能在这个岛上。
随着国力增强,海关关税逐年增加,大批新制军舰下水南下,加强了南洋舰队的实力,珠江口也逐渐成为大明海军的重点防御区域。
驻守濠镜(今澳门)分舰队被调往湛江与海南岛一带,南洋舰队分出大半主力舰常年驻守在广州府新安县九龙岛(现香港九龙)与濠镜的海军基地。
这么多主力舰南下,不仅仅是为了打击走私!真实的目的是什么?
南海的西洋各殖民地在猜测,南洋的各藩属国也在猜测。
崇祯四年初,挂着内宫旗号的船队避开“珠江三石”,在珠江南岸的荒村(现广州芳村)南海盐业公司的码头靠岸;在驻
守太监带领下,操着各地口音的人员在荒村扎下根。
周边村民惊讶的目光中,盐业公司事先圈下的地被拉上了细细的铁丝网,新来的移民与原来的盐丁开始在里面热火朝天的干活。
荒村荒芜偏远,北面的“白鹅潭”除了面对“洋人窝”沙面岛,江边滩涂地一个,杂草重生;至于被后世推崇的白鹅在大明到处都是,还真没被当成宝贝对待;
如此荒凉偏僻的环境,那些新移民如同“盐丁”一样老实;除了偶尔坐船去广州府接来人员和货物,倒也不四处惹事。
日子一天天过着,原来的荒芜之地渐渐变了模样,简单的窝棚变成了一排排单层瓦房,砖厂、石灰厂、锯木厂等施工建筑被陆续先建设起来,荒凉之地有了些生气。
广州的好事者看得稀奇,喜欢对不属于自己得东西“伸手”,要不被盐业农场“自卫队”赶来,就是被铁丝扎伤了身体,如此几次后便没人再敢造次。
围绕居民区,政府衙门(实际是工业区办公点)、小医院、学校冒出了地面,从广州府各地招来的人员经过培训后,进入先期投入使用的纺织、印染等工厂。
滩涂荒地渐渐变成了一座小镇,也有本地人搬进去寻找新的机会;原来的简易码头也被扩建成大码头,不时停靠着北来的船队,每次都带来操着各地口音的“移民”和堆得象小山高的物质。
原来码头边那块巨大的空地,也变成了繁忙的工地,一栋矮小楼房前挂着一个木牌子,上面写着“南粤煤铁联合企业工程指挥部”,身着各色衣服的人员进进出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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