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祯七年十月,漠北各部的情报信息逐渐传回北京,征北将军卢象升出兵库伦的途中,紫禁城养心殿召开了“漠北善后会议”。
一幅巨大的大明北地地图挂在正对殿门的屏风后面,喀尔喀蒙古与卫拉特蒙古各部势力一目了然;“皇御华夷”牌匾下,朱由检面无表情看着下面眉头紧锁的文武大臣们;常规的君臣之礼后,参谋本部总长曹文诏起身,拉开了会议的帷幕。
只见他微微一弯腰,率先开口问道:“陛下!各位大人,不知看到这份地图做何敢想?”
不同的开场白让与会的大臣们楞了下神,随即不约而同想道:有啥感想?头痛呗!要不开会干嘛!
见没人理会自己,曹文诏环顾下四周,苦笑下的继续说道:“既然没人愿意回答本官,那本官就讲讲缘由:漠北蒙古各部,南面承受大明的兵锋压力,北面罗斯人不断骚扰,基于某种感情原因‘被迫’内附;注意‘被迫’二字,他们不是愿意的,两‘害’取其轻!以上是漠北蒙古人的真实想法。”
曹文诏停看看四周,同样是漠然的眼神让他知道,在座的都是“聪明人”;又一次苦笑,接着往下说:“说完蒙古人,下面本将就说说咱们自己的真实想法,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,估计大明有人会说:他们倒好!投降便是,大明却背上了无穷的负担与压力。”
说得好!他娘的,可不就是这样!
次辅梁世勋一拍手本想叫好,看着身边闭目养神的周遇吉,又发现两位“特务”头子眉头紧锁,再瞄到皇帝陛下神色不对;讪讪收回手,躲过大家射来的眼神,不敢再造次。
好一会才又笔直的挺着腰杆,眼睛盯着侃侃而谈的曹文诏,那模样任谁都不会相信他肚子没有半点货。
与会的文官们知道主角不是自己,最多是个协助;见这位梁次辅卖力表演,也当没看到,安静的坐在那静观其变。
曹文诏抛出大部分人内心真实的想法,见各位同僚都沉得住气也不恼;起身来到地图前,接过本部参谋递来的长棍。
细长棍在手,思绪越发清晰,曹文诏指着地图,继续说道:“既然各位不说,那本官就说说自己得想法;本官的看法与各位不同,与其说是压力或负担,不如说是机会与挑战!”
什么机遇与挑战?说得那么高尚,说穿了不就是打劫与被打劫!
先打劫蒙古人,再被蒙古人打劫!
就这么简单,还啥机遇与挑战?我呸!
与会的文官藏着自己内心的秘密,继续如泥菩萨一样不做声,对抛出的任何议题都免疫,不予理睬。
主推销员曹文诏说道这,故意停顿下,看了眼神色各异的与会人员,也没气馁,继续慢慢说道:“为什么说是机遇与挑战?理由有四:其一,大明北方军事压力减少,能威胁京城北京安全的外部军事力量已不复存在;其二,大明军马紧
张的局面将改善,可以说再也不用为军马来源担忧;其三,是经济上的,大量的牧群可以为大明提供足够的羊毛和皮草,加速中原地区羊毛加工及皮革处理技术提升;其四,北部与西部的市场将全面敞开,便于中原的各类商品直接销售;向西,大明有可能再次打通陆地‘丝绸之路’,这各好处,本将就不再多说!”
四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抛出,养心殿这塘水不要说起波浪,连朵水花都没有!寂静的大殿内,面无表情的各位大臣漠然看着曹文诏的独角戏。
军事压力减少,与本官无关!扩张国土面积,这个已经庆祝过了!经济好处,暂时还看不到!
文官集团整体对漠北事物的冷淡,让高高在上的崇祯帝朱由检有点郁闷与苦恼;想起后世的外蒙独立事件,再看着满屋子的大明精英提不起精神的样子,看惯此种状态的朱由检按下心中的怒火,也静观其变。
虽说神色不动,其内心是将这些大明精英都数落了一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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