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乐城,此地在后世由于准噶尔汗国与满清帝国反复争夺已成白地;战争废墟上修建的准噶尔郡王府历经沧桑,顽强的生存着,与不远的安乐城遗址供人缅怀凭吊!向世人述说西域(新疆)与中原的恩怨情仇、悲欢离合。
总督是中原王朝的官职名称,叶儿羌汗国如何称呼笔者不懂,只知道阿不都拉哈汗在与众多的兄弟竞争中胜出,夺得父汗留下的继承权,最后任命自己的胞弟苏里唐为吐鲁番阿奇木,直接行政管辖吐鲁番。
“阿奇木”是类似总督、巡抚之类的主管地方军事、行政长官职位,这里不多说,姑且称为总督,大家也不必纠结。
虽说吐鲁番是阿不都拉哈汗及其父汗阿不杜热依木发家之地,但统治核心领地已转到博斯腾湖西侧的焉耆;阿不都拉哈以吐鲁番阿奇木身份从起兵争权获胜,留守的兵力就可想而知。
这位胞弟凭借这点兵力,想挡住东来的和硕特部那是不可能的事,所以才有“巩乃斯草原之战”的忏悔。
崇祯七年九月安乐城叶儿羌汗国吐鲁番总督府
吐鲁番的总督府毕是以前的“汗王府”,雄伟高大不说,装修富丽堂皇,到处贴金挂银,异域风格浓郁;要命的是后院还有不少高鼻梁、白肤色的异域美女,看到新的征服者过来,一个个抓耳挠腮,摆弄姿态好不妖娆。
将军部搬入此地,孙应元看到如此奢靡,想到以前简陋的信王府就浑身不自在;看到在那摆弄的美女,更是后脊背发凉,这那是作战,这是要命!
不理小节掉脑袋的武将在历史上多了去,明朝不就有明显的例子么?可要在安乐城再找个如此大的房子,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怎么办?再搬回城外军营显然是不可能的事,孙应元情急之下先将后院整个封了;自己先住进前院偏房,将正殿改为军部指挥所,等第二天再想办法。
可屁股还没坐定,副官就报告,在院内的牢房里发现了前叶儿羌汗国的总督,也就是吐鲁番阿奇木苏里唐。
这不是瞌睡来枕头,久旱逢甘露么!大喜之下,孙应元命人将苏里唐提了上来。
这位苏里唐能担任这个职务,除了是阿不都拉哈汗胞弟以外,一无所事,具体原因想来大家应该明白;汗王家族也没有温情可言,有能力的必定想法较多,下场必定比较凄凉,倒是这稀疏平常之人才能活得长久。
苏里唐被兄长留在吐鲁番,本意是让他守成,不要求将吐鲁番治理得如何,他呆在哪里至少让人放心;可惜天算不如人算,这位兄弟在吐鲁番花天酒地没混几天,凶狠和硕特人推着大炮来了;仅仅只开了两炮,这位就吓得屈膝投降了,也成全自己绣花枕头得名声。
苏里唐如此不堪大用!胸有雄才的图鲁拜琥汗又如何将这位草包放在心上,只将他软禁在总督府,留作与叶儿羌汗国对阵的筹码,自己放心去打哈密去了。
一来二去,吐鲁番城头不断变换大王旗,苏里唐成了孙应元手里的“工具”;也算是功德圆满脱离苦海,至少是没了“生命”危险,安全。
可这苏里唐确实算是眼高手低的“官二代”中的奇葩,比起其父兄不是差一点,是差了十万八千里;这货在被软禁的院子,有歌女作伴,哪知天下已变了模样;骤
然听到明军将领有请,莫名其妙的看着来人,直到看到通译身后的明军将士才反应过来。
“哈!老子自由了!”
这是这位兄台说的第一句话,第二句话就是:“来人啦!给本城主更衣,汗王兄请大明来帮手,做为城主不能怠慢客人!快来人啊!”
或许是见没人理会自己,或许是终于发现自己熟悉的人都不在,这位兄弟终于反应过来,说了第三句话是:“啊!大明不是来救本城主的么?”
来喊人的通译是军部的参谋,只会一点维吾尔语;看着这位富家公子如此做派,参谋也不想坏事,客气笑道:“苏里唐城主,咱们军长有请,快走吧!”
要么说苏里唐是个混世魔王海一点不假,看着年轻参谋说着半生半熟的维吾尔话,露出鄙夷的神情,厌恶的说道:“你是哪里人?你们军长又是谁?”
参谋也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嚣张的囚徒,被问得单场发愣;这下身后的两位军部警卫不干了,他们克没那么客气,两人一边一个,架起这位公子哥就走。
公子哥到这时还大言不惭说道:“哎!哎!你们知道本城主是谁吗?哎!哎!你们都是聋子吗?”
看着这货欠揍的嘴脸,参谋都想扑过去踹他几脚,再来几拳消消气;想着毕竟是军长要的人,也只得作罢,转头去找熟悉维语通译。
开胃菜吃完,该上正餐了。
苏里唐以为明军将领好歹应该住在后院“享福”,哪知被带到前院的偏房,顿时对这位“军长”大人小瞧了起来;还好也算是“见多视广”,见前院戒备森严,一个个明军拿着自己没见过的兵器,盯着自己不善的眼神,也没再敢胡言乱语惹来不快。
孙应元看着这个东张西望满不在乎的“公子哥”,知道自己计谋成功大半;这种人只要打掉他的自傲,他就是你的“菜”!
将这个家伙丢在一边晾了会,孙应元才放下处理完的急件,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下,冷冷的问道:“你就是苏里唐?坐吧!咱们聊聊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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