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太阳懒懒的升到空中,绿洲笼罩在温暖的阳光里;大自然依旧这么无私的对待着世间的一切,可这个世界的人类确从没停止过争斗。
哈密棱堡外的一边倒的屠杀已接近了尾声,未燃烧的木头在微风中挣扎了几下,红着脸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尸体;火油冒着黑烟继续肆虐着遇到的一切,未几碰到满眼的黄沙,努力的尝试下想烧过去,最后无奈冒着白烟放弃了抵抗。
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、硝烟味与烤肉的香味,下面满目苍夷的战场,人类对付同类的各种方法,在这还没到登峰造极的程度;面目全非的“回王府”围满了和硕特部幸存的大、小头目,明军“仁慈”的将他们押来清理这个现场。
几具烧焦的尸体从废墟中清理了出来,有人认出和硕特汗王与他几个儿子的残骸;几个大头目用随身的财物向边上看守的明军要过几件毛毯,将黑成木炭的残骸仔细的包裹好,用几块门板做成的简易木盒子装了,虔诚的唱着古老的蒙古歌谣,祝愿他们早日入土为安,忘却尘世间的烦恼。
与奇怪的送葬队伍不同,一队队和硕特蒙古人垂头丧气被押出败坏的营地,奇怪的是这些人仿佛没那么沮丧与不安,反而急切围着押运他们的蒙古“同胞”问三问四。
要不是脚上和手上都绑着绳子,那热情的程度,真有人以为他们碰到了自己的久未见面亲戚。
一位和硕特壮汉抓着以为明军的胳膊,急切的问道:“安达!您说的事是真的?部落老爷不能随意压榨牧民?您是自由民?拥有自己的牧场和牛羊?”
无数“问题”围着的蒙古汉子名叫格斯儿,土默特部呼和浩特右卫人,骑兵第三镇的龙骑兵。
这些西来的蒙古人俘虏看着他的装备奇特,好奇询问了起来,一来二去格斯儿炫耀的说出了自己自由民身份,拥有自己的草场和牛羊。
这个说法惹出了前面的麻烦,那些俘虏们一下子将他团团围住。
格斯儿很后悔自己的疏漏,甩开抓住自己胳膊的双手,紧握着手中的枪,警惕的看着围过来的人;不耐烦的回道:“安达?谁是你这个蛮子的安达?老子可是正宗大明人,你们这群蛮子不在西域好好呆着,来咱大明干甚?走开!快走开!”
看着越围越近的人群,格斯儿有点恼怒,举起枪托就要打人。
连长巴特尔陪着一群将官走过,看到这情况,这位壮实的蒙古人脸一红,大声喝道:“格斯儿!住手!想干什么?不怕军法?”
格斯儿本想恐吓下这群不知好歹的俘虏,哪知到被连长碰到,吓得手一哆嗦,忙立正喊道:“报告连长!这群个人问这问那,围着俺就是不走,您看?”
连长巴特尔扫了眼畏缩着不断后退的俘虏,看着眼前这位下属气不打一起出,让自己在军长官面前失了面子,怒喝道:“你!”
总军法官文孟希抓着巴特尔要举起的马鞭,微笑道:“巴特尔,你自己也是穷苦牧民出身,好不容易才有今天光景;难道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?要触犯军法?”
巴特尔看着和蔼的总军法官,想起了自己短期培训经历,明白自己冲动了,摸着自己的后脑勺,傻笑道:“文长官,您看我,一气就把正事忘了,还好您提醒的及时!”
西边传来隆隆的炮声打断几人
的对话,文孟希看了眼炮声传来的地方;笑道:“把这些俘虏都押下去吧!赶快打扫战场,西边的战斗应该很快结束,要尽快做好出兵吐鲁番的准备,稳定好这些俘虏情绪是最主要的。”
陪同的守备团长李自成楞了下,不解的问道:“文长官!怎么快就走?”
文孟希的热血和雄心被大胜惊醒,如今又这被炮火一激,豪迈的笑道:“哪里快了?为了这天,咱们大明等了多久?两百年,整整两百多年啊!”
西域?除了黄沙、落日、蒙古人,还有什么?难道有塞外江南?
李自成迷惑不解的看着插着腰,站在废墟上远眺的总军法官,回头一下望着阳光下自己守卫的棱堡,不由一下也痴迷了。
激烈的枪炮声中,西逃的鄂齐尔图部受到了明军的伏击,霰弹、火枪铅弹组成的火网让蒙古人死伤惨重;后面有紧追不舍的敌人骑兵,鄂齐尔图也不敢恋战纠缠,只得冒着炮火拼命的往前冲。
好不容易冲出包围圈,摆脱敌人的追踪,鄂齐尔图沮丧的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下不到五千人;和硕特东征大军全军覆没,光靠留在吐鲁番的五千人及老家五千人,在残酷的西域是存活不下去的,该怎么办?
去西边?那边是蒙古人的死敌哈萨克人与罗斯人,去了也是死路一条。
去东面?投降明人或许还有条活路!这一战明军那边肯定还有不少俘虏,和硕特部不至于灭亡;可就这么走投无路的投降,明军肯定不会重用自己,怎么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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