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有烟霞,函谷关的泥土上,升起了阵阵青风。
“禀告王上,荀夫子已过函谷关了。”
有郎中令对秦王禀告,嬴稷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骨,挎上太阿走了出去。
“把这段时间,咸阳内所有的关于民生,税收等简犊收集一下,等荀况到了,好翻给他看。”
嬴稷对于荀子的到来持欢迎态度,当然,眼下的混乱局面,其实更加需要一个转注意力的人。
荀子,杜仓极为推崇的圣人,天下人也多认为荀子乃古今集诸子百家才学之大成者,视他为当世子夏。
不过,荀子也确实如同某个人所说的那样,虽然智慧,但在关于礼的问题上,依旧显得十分迂腐。
“叫应候前来议政。”
嬴稷吩咐了一声。
——
“您来到咸阳了,我却一直不知道您的行踪与住处,于是不能登门拜访,事到如今却让您亲自来见我,这,我实在是惭愧。”
范睢对吕不韦行礼,同时很感激他当初的提携,吕不韦倒是听出了话外音,只是笑道:“你已经在咸阳内放置了你的暗桩?这在天律的眼皮子底下……是秦王用来对付老氏族的吧,公兵私用可不好,小心重蹈魏冉覆辙。”
“至于我的藏身地,你当然是找不到,不然我不是很没有面子?”
吕不韦的话虽然带着调侃成分,但是范睢却心中凛然,连忙道:“在下绝无它意!您是知道我的!一饭之恩必偿,睚眦之怨必报!对我有滴水之恩者,我范睢必涌泉相报!”
他情真意切,吕不韦也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:“范睢啊,或者说张禄,诶,还是这个名字顺口。”
“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人品,郑安平那般无能的人,你也保举他了,听秦王意思,似乎很快就要给他封将军,这是好事情,但也是坏事情。”
“有的人不能身居高位,会带来坏事的。”
范睢心中一震,便对吕不韦道:“可是恩公想要在秦国谋职?范睢不才,愿为恩公保举!”
吕不韦哈哈一笑:“我还年轻,还有点野心,大夫是满足不了我的。”
范睢有些为难,他咬了咬牙:“恩公请说,只要范睢能够办到的,必为恩公做到!”
吕不韦:“放心,不是难事,只要你帮我缓解一下法家与程知远的关系,最好能让两家到可以互换简犊的水准,这便足够了。”
范睢瞪圆了眼睛。
和程知远?!
吕不韦和程知远怎么搞到一起去了,这有唱的什么大戏?
“这……法家如今视程知远为眼中钉肉中刺,在那反君之法被说出之后,双方矛盾已然不可调和,这,况且……”
范睢咬了咬牙,后面的话他却是不能说出来了。
那是秦王的授意,挑动矛盾,从此次事件中看出了法家的问题,想要借助在外力量推动秦法的完善,没想到法家内部,居然也有些开始固步自封了。
当然,在范睢看来,程知远说的话也确实是有些惊世骇俗,应该是超出了秦王的掌控。
“意识形态的不同,导致思想的不能认可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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