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夜月光虽然皎洁,在雪地上反射出光线,夜如白昼,北风却吹的有些厉害。
有些战士半夜里从三角体的木屋里钻出来的时候,刚把裤子脱下来,便忍不住打上几个哆嗦。
不敢想象,这要是最冷的时候,撒出去的尿会不会立马就被冻成冰块儿了。
还是团长教着搭建的这木屋暖和呀,这战士撒完尿,抖了抖身子,连忙又迅速地钻回了自己的木屋。
近百座的木屋在这山林间的雪地上四处地堆放着,木屋的侧面铺盖着树枝,树枝上又铺盖上白雪,严严实实,密不透风。
当然,木屋前后方用来遮挡风雪的树枝木门自然还有缝隙,绝不会导致整体木屋没有一点空气流通。
周围一片树木都快被砍伐一空,战士们以班为单位,睡在搭建起来的三角形木屋里边,棉被不够,就两个甚至三个四个盖着一床,彼此紧紧的挤着取暖。
一夜风雪就这么过去,往日能够将人冻成冰雕的寒流,今晚似乎就没有被战士们感受到。
美滋滋的睡了一觉,满身的疲惫尽除,舒舒服服地从木屋里钻出来,伸着懒腰,晒着初升的太阳时,战士们无不在心底感慨。
有这样的木屋宿营,就是再冷的天儿也不怕了。
一大早,团长韩烽睡着的最小的那座三角形木屋,最先吵吵了起来。
董成海的骂声将许多仍在熟睡中的战士们惊醒:
“和尚,你狗日的能不能别老打呼噜?老子忍了你一宿了,现在真是忍无可忍了。”
然后传来魏和尚的狡辩声:“老董,你别冤枉俺呀,你咋就知道是俺打的呼噜呢?没准儿是老孙打得,还没准儿是三哥打的,嘿嘿。”
“放屁,你狗日的就跟老子紧挨着睡着,谁打的呼老子还能不知道吗?”
和尚:“……”
干脆耍起了无赖,“打呼噜又赖不了俺,你想咋样,单挑?你又打不过俺,俺让你一只手你也打不过俺。”
董成海:“……”
是可忍孰不可忍,和尚说的不错。
董成海虽然也自由习武,上了战场抡起大刀来杀鬼子那叫一个利索,好多时候小鬼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,脑袋就和那西瓜似的,滚滚洋洋的落在了地上。
可董成海和这和尚切磋过,也难怪人人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,这野和尚不过就是在少林寺打了十年杂而已,他竟是连二十招都走不了。
那就没办法了,既然打不过只能忍着了。
董成海一大早就气的腮帮子有些痛。
韩烽正在活动躯体,这四个人睡这么小一座三角形木屋的确有些小了,晚上习惯翻身的他总找不到姿势,浑身都有些僵硬。
韩烽对董成海道:“老董,要不咱俩再辛苦辛苦,今晚再搭建一座木屋出来,和尚这小子不只是打呼噜,关键那鞋一脱,那双臭脚露出来,老子整晚上脑袋都是晕乎乎的。”
魏和尚:“……”
董成海求之不得,“团长,要不是你惯着这和尚,我早就锤他狗日的了。”
和尚鄙夷道:“尽吹牛皮。”
董成海:“和尚你小子别得意,我还就不信,咱们这远东军里就没人收拾得了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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