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乐会长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季腾海面沉如水,拿着几张写满字迹的书信,平静地靠坐在名贵木材制成的官帽椅上。可是心中,却升起了淡淡的不安之感,因为信中的内容全部都是记录他任职杉鹭镇正镇守以来,杉鹭镇商会,甚至是杉鹭镇每一位商人所做的事情,甚至还包括许多子虚乌有的谣言。
“季镇守,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?”乐万里靠坐在季腾海对面的椅子上,双目微闭,神色自若。
荣景山、范自勉、陆寿年、施东昌和林卓富皆是坐在其身后,目光如炬地看着季腾海。
“宗室王朝的军队屡次进犯我万山王朝,我万山王朝军队虽然殊死抵抗,武将兵勇战死沙场,但终究还是实力不济,节节败退。”季腾海苦笑道。“要是换做前几年,我万山王朝不会如此这般吧!”
乐万里点点头,显然对于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,他来找季腾海的目的,无非是想要将此次的额外赋税取消,同时恢复杉鹭镇元老会。
“不知乐会长是否清楚,万山王朝兴则百姓兴,万山王朝亡则百姓亡的道理?”季腾海看着乐万里等人,心中冷笑一声,就你们这些个唯利是图的商人,从来没有把我这个镇守放在眼里,之前我想要让你们多赚些钱,好增加杉鹭镇的赋税,可你们百般推诿,所以我才想出了这个额外赋税的法子,不然我岂不是得老死在杉鹭镇。
“季镇守就不要跟我再绕弯子了,实话跟你说吧,这些年来,我们上缴的额外赋税,可是不少了,而按照万山王朝律典,你这些个所谓的额外赋税,可是连个政令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啊!”乐万里缓缓睁开双眼,眼中不带丝毫情感。
“乐会长说笑了,所谓额外赋税,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政令,这些年,你们都从一个普普通的街边小贩,成长到了如今的世故老辣的商人,距离经验不足的富商仅仅一步之遥,这期间你们所缴纳的赋税可够?”季腾海放下手中的书信,目光冰冷,脸色也逐渐阴沉了下来,俨然拿出了镇守的官威。
范自勉和陆寿年见状,额头上惊出了冷汗,立刻避开了季腾海的目光,低下头来默不作声,即便如此两人的后背也还是忍不住阵阵发凉。
相比于他二人,荣景山、施东昌和林卓富则满脸平静,显然对于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充满了鄙夷,但还都是保持了最大的克制,因为他们十分清楚,就算季腾海就算千错万错,他也是杉鹭镇的正镇守,还轮不到他们几个商人来教训。
只有森木城的副城抚或者城抚一级的文官才有资格来处罚他,而若是想要将他送进大狱,则需要充足的证据,光是这些说不出具体由头额外赋税或是平时吃拿卡要之类的事情,顶多也就是能让他丢官罢职。
所以,万山王朝内的一部分文官,都是与商人走得很近,进一步讲,既是希望商人生意大成,大赚一笔,提高所辖范围内的赋税,好得到万山王朝皇族的奖赏,甚至是高升半级或是一级。
退一步讲,不论商人得势或是失利,他们始终会希望文官能够最大限度的给予他们支持,比如免除赋税或由镇、城乃至州一级出面来购买他们的产出等等,当然,还有在不触及他们政绩和利益的情况下,对于商人的某些越界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因此,不论进一步还是退一步,商人都会用金钱、文玩、珠宝、房产和美女等作为筹码,向文官换取他们想要的东西,但不论具体是什么,都是文官根本无法依靠俸禄得来的。
他们彼此利用,乐此不疲,对于这种事情,万山王朝的文官和商人总是心照不宣,达成了高度的默契。所以,这也就是文官与商人走得近的原因。
“季镇守,别人对杉鹭镇商人的情况了不了解是一回事,我对咱们杉鹭镇的商人了不了解又是一回事,就他们几人能坐得稳世故老辣的商人已是十分不易,不是我瞧不起他们,那经验不足的富商可不是谁都能行的。”乐万里面无表情,显然并没有被季腾海所展现出来的官威吓到,毕竟他也是见过世面,有一定能力的,不然之前也不会搬出森木城的救兵,来打破范自勉和陆寿年哄抬物价的阴谋。
说到这里,乐万里回过头去,扫了荣景山等人一眼,露出了露出淡淡的微笑后,依旧是平静地注视着季腾海。“倘若他们真有本事,恐怕早就去了森木城,怎么还会留在杉鹭镇当乡巴佬呢!”
荣景山等人听见乡巴佬三个字后,都是心中一惊,他们十分清楚,季腾海为晋升副城抚而努力多年,只可惜迟迟没有结果,如今随着年事已高,晋升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,所以,乡巴佬也是除过众人之外的季腾海最为讨厌的三个字,特别是佬去掉旁边单人旁,可就是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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