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,与何小宝之间的矛盾,刘玉娥是准备烂在肚子里,不肯道与旁人听的。哪怕她与阿花姐再怎么投契。
但与阿花姐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,她看得出来,阿花姐不是那等多嘴多舌,专门打探别人私隐之人。更何况,阿花姐还是一个未婚女子。
可偏偏阿花姐红着脸问了。
那么,必定是事出有因。或者说,是别人叫阿花姐过来告诫她。
那人会是谁呢?
刘玉娥首先想的是老罗和齐伯。
他们肯定是听到了那些不堪的流言,恼怒她连累了主公。所以,通过阿花姐的嘴,过来告诫她,要尽快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。
要怎样阻止呢?
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她就此放弃,不当这个营主兼小队长,甚至连私勇也不当,老老实实的回家去,继续缩在内院里,安安分分的做刘娘子——她是刘老爷调教出来的承嗣女,是问,怎么可能看不出外面那些人唆使何家来闹事的真正目的?
可是,她不心甘啊。
好不容易,她才得了这个机会,冲出内院。
再者,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,全离不开主公暗中的支持。她若是这样缩回去了,长了那些人的志气,与背叛主公有何区别?
所以,在这个关节眼上,她绝不能退缩。
按理说,这是她的私事。她不应当将齐伯与老罗拉扯进来的。谁叫她眼下一无寸银伴身,二无立锥之地呢。
没有犹豫,她决定豁着这张脸不要了,一五一十的向阿花姐倒出与何小宝之间的恩怨。
她打听过了,齐妈不曾给齐伯生过一儿半女,可是齐伯一直对齐妈敬重有加,哪怕现在发达了,也仍然是不离不弃。老两口的感情好得很,私底下连脸都未红过一次。
由此她能看得出来,齐伯是个厚道、重感情的好人。
再加上,主公也从未有看轻女子之意。都说有其主,必有其仆。想来齐伯知晓了她的苦处,不会再用什么“夫妻床头打架,床尾和”、“少年夫妻老来伴”之类的话语,劝她忍气吞声的回家去吧。
只要齐伯不赶她走,允许她在女营里落脚,没脸就没脸吧。
刘玉娥定下心来,慢慢的说起往事:“何小宝是贱民,他家是我外祖家的佃户。他小时候被测出过中上资质。只因家里穷,兄弟又多,没钱去武馆开蒙,所以才生生的耽误了。而我爹这边一直想招一个有武学资质的上门女婿顶门户。前年,我外祖父七十大寿。我们一家去祝寿。我爹偶尔听说了他的事,很是动心,与外祖合力,用最快的速度订下了他。”
“我知道后,在侍女们的掩护下,偷偷的跑去看他。哪知,半道上经过一个竹林时,竟让我撞破他与人私会。我本不认识他,是听到那个年轻的漂亮姑娘捂着自己的小腹,点名道姓的大声质问了一句‘何小宝,我肚里的娃儿是你的,不是你弟弟的,你不知道吗’。”
说到这里,刘玉娥苦笑连连:“我听到这句,好比遭了雷劈,当场就歪在路边的草丛里,象丢了半条命一般。也幸亏如此,所以,那对狗男女才没有发觉我。让我听了个全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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